【随笔】歧途
——“我说……”
——“你有想要杀死的人吗?”
人流涌动,女子不算高挑的个子隐没其中。
她紧紧的将灰蓝色的包袋护在胸口,老旧格子外套和姜黄色的内搭上面隐隐有着暗色的痕迹,垂着头,过长的刘海遮住了她的双眼。包很重,将她的一边肩膀都压塌了,常见的医用口罩盖住了红的刺目的唇。
大家一开始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垂着头的女子,他们面无表情或是谈笑嫣然的匆匆走过她的身边。
然后带起一阵气流。
“什么味道?”
皱皱鼻子,路人眼中闪过一丝嫌恶,他闻到一股刺鼻的臭。
这是一种奇怪的味道,像发霉的垃圾,带着腥味儿和恶臭直直的冲撞进鼻腔。
但作为气味中心的女子却像丝毫没有被影响一般的继续往前走着,时不时的颠一颠肩上的包,那熏人的味道又会更重一些。
地铁的过道里虽不拥挤,但也绝不宽松,这样可怕的味道慢慢吸引了许多的人。
她好像发现周围注视着的人越发的多了起来,不着痕迹的加快了脚步,厚重的鞋底在地板上发出类似于高跟鞋的敲击声。
“喂!你!”
有人大声喊住她,想要拦住她的脚步一探究竟。
可女子却低下头像没听到一般的直直向前走着,平常觉得不算长的地铁隧道,此刻却好像被拉伸一般怎么都走不到尽头。
四周的人们小声的窃窃私语着,却又不敢靠近。
终于,有一位打着领带的上班族拦住了她,一只手指着袋子说:
“你背的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臭。”
女子隐藏在口罩下的嘴角勾了勾,“是垃圾。”
她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沙哑,像是刻意压着嗓子。
“你知不知道地铁不允许带这种东西进来?”
面对这样的问话,她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将头抬起来,透过眼前的刘海死死的盯着那个挡路的上班族。
“这个东西很脏,我要处理掉。”她说,“你让我耽搁的时间越久,它就越臭。”
透过石缝紧紧盯着你的蛇,阴冷又黏腻,带着一种毛骨悚然的翳影,此时的上班族莫名的后背一麻。
他张了张嘴,本想直接说让女子将背包打开检查,却发现自己的嗓子被噎住了,干涩疼痛,始终开不了口。
不是不好意思,而是种莫名其妙的预感。
要是真的打开了,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上班族还是想好好上班,不想多余再招惹事情,也就一个呼吸间,他做出了退步,向旁边挪了一下。
女子将抬着的头垂了下去,又恢复了之前阴郁的感觉。
“聪明。”
路过上班族的时候,她这么说着。
恶臭熏得周围的人不自觉的让开了一条畅通无阻的路,女子用手机刷了卡直接出了地铁站。可站在最边上的阿姨却看到有一抹红的发黑的污渍顺着灰蓝色的布料缓缓晕开。
心跳的飞快,她掏出手机,拨通了110。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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